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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9(1 / 2)

转,扶住桌子才没使自己倒下去。“快,让舰队撤出那个海区”我指着屏幕冲大校大喊。

“陈博士,这是录像,事情在昨天已经发生了。”

已被事实击昏的我愣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

“请看,这是当时从珠峰号上拍下来的。”

画面上出现了空旷的海面和天空,一艘护航的驱逐舰在画面的一角时隐时现。我注意到天空中出现了一个细长的漏斗,漏斗的柄端向海面延伸,很快拉长成一条细丝。当这条细丝的一端接触海面时,吸起的海水立刻使它变成了白色。最初这条连结海天的白丝带很细,它轻柔地摇曳着,最细的腰部几乎要中断。但它很快变粗,由一道自高空垂下的轻纱,变成一根耸立在大海上支撑苍穹的巨柱,它的颜色也由白变黑,只有表面旋转的海水还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其实我以前想到过这种事情,但不相信真有人能做出来。

具备生成龙卷风潜力的扰动,“卵”,其实在大气层中数量巨大,它们中只有一小部分真正演化成龙卷风,就像数量巨大的鸡蛋中只有一小部分真正能孵出小鸡一样。“卵”的核心是一团下沉的冷空气,通过加热而阻止其下沉,就能消灭那些将演化成龙卷风的“卵”,就像我在俄克拉荷马州看到的那样;同时,如果通过制冷而加强那团冷空气,则能“孵化”那些本来会消失的“卵”,促使其发展成龙卷风。由于这种“卵”数量巨大,所以在适当的气候条件下,便可以随时随地制造龙卷风,这其中的技术关键是发现这些潜在的“卵”,而我的龙卷风预报系统提供了这种可能。更可怕的是,这个系统可以发现这样的机会:如果两个以上的“卵”距离很近,甚至重叠,对其中的多个“卵”同时进行“孵化”,就能够巧妙地聚集大气中的能量,催生出自然界中并不存在的超级龙卷风。

我眼前出现的就是这样一个龙卷风,它的直径超过两公里,比自然形成的龙卷风要大一倍,自然界中最大的龙卷风一般是f5级,这已被人们称为“上帝之手”;但这个人工“孵化”的龙卷风,最小为f7级。

画面上,龙卷风缓缓地向右移动,显然是珠峰号在紧急转向,企图避开它。龙卷风的推进一般为直线,速度为每小时六十公里左右,与航母的最大航速相当。如果珠峰号加速和转向足够快,就有希望避开它。

但就在这时,在那根黑色的擎天巨柱两旁的天空中,又垂下了两道白丝带,他们迅速变粗,很快演化成两根同样的黑色巨柱。

这三个超级龙卷风的间距小于其直径,只有不到一千米,他们形成了一道长达八千米的死亡栅栏,顶天立地紧逼而来,珠峰号的命运已经确定。

龙卷风的巨柱很快占据了整个画面,在前面,滚滚的水雾汹涌而过,像是横过来的瀑布,龙卷柱内部则是一个幽暗的深渊。画面急剧晃动起来,接着消失了。

据大校介绍,一个龙卷风扫过珠峰号的前半部,正如在那座小岛上那名海军中校向我预言的那样,珠峰号的主甲板折断,半小时后沉没,包括舰长在内的两千多名官兵阵亡。在龙卷风逼近时,舰长果断地命令对两座压水反应堆进行a级封闭,最大限度地减少了可能的核泄漏,但也使珠峰号彻底失去了动力。同时沉没的还有两艘护航的驱逐舰和一艘补给舰。超级龙卷风在扫过舰队后,其中的一个仍继续行进了二百多公里才逐渐消失,比历史记录上龙卷风行进的最长距离远一倍,其间,它在仍具威力时扫过了一个小岛,抹平了岛上的一个渔村,又杀死了包括妇女儿童在内的一百多个村民。

“珠峰号的舰长是江星辰吗”

“是的,您认识他”

我没说话,这使想得更多的是林云。

“我们请您来,一是因为您是国内龙卷风研究方面最有成就的学者;第二个原因是,这次攻击珠峰号的是一个代号埃洛斯1的气象武器系统,根据情报,它与您的研究成果有关。”

1希腊神话中的风神。

我沉重地点点头:“是这样,我愿承担责任。”

“不,您误会了,我们这次不是来追究责任的,您并没有什么责任,雷电研究所对这项成果的发表和转让,都是经过有关部门层层审查的,完全合法。当然有人要为此负责,但不是您。在高技术应用于军事方面,我们真的不如敌人敏感。”

我说:“这种武器是可以防御的,只要将舰队的反导弹防御系统与我们的大气光学探测系统相联接就可以,我曾经见过用导弹发射油汽炸弹消除龙卷风的方式,但还可以采用更迅捷更有效率的方法:用大功率微波或激光来加热下沉冷气团来达到目的。”

“是的,我们正在全力研制这种防御系统,也请您全力协助,”大校轻轻叹息了一下,“不过坦率地说,它可能要到下次战争才能用得上了。”

“为什么”

“失去了珠峰战斗群,对我们的制海权打击很大,在以后的战局中,我们已经没有能力与敌人进行大规模的海上决战了,只能依托岸基火力进行近海防御。”

从海军作战中心出来后,凄厉的防空警报声在城市上空响起,大街上很快空无一人,我在空旷的街道上漫无目标地走着,有民防队员冲我喊,我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他们过来拉我,我没感觉地甩开他们的手,继续梦游似的走着,他们以为我是疯子,顾自跑去了。我现在已万念俱灰,只求一枚炸弹结束这痛苦的生活。但爆炸声只是在远处响起,附近反而显得更加安静了。我不知走了多少时间,警报好像解除了,街上的人又渐渐多了起来,我心力交瘁地在一个街心花园的台阶上坐下,发现本来空空的大脑现在被一种感觉占满,这时终于理解了一个人的感觉。